2021年再看中国速度问题
  • 工作论文 2021-08-30

“中国的一切问题,都是速度问题!”

这是安邦智库(ANBOUND)创始人陈功在长期研究中国宏观经济表现的基础上于2013年发出的警告,时隔近十年,这句话依然可以用来解释目前中国的很多现象。比如近期以来的中国对教培、游戏、娱乐行业的整顿,对房地产行业实施的一系列调控和转向政策,实行经济新常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中国在很多方向和领域的政策是确有道理,是应该做的。所有这些大方向、大目标都没有错。事实上,没有一些坚强的政治意志力,根本提不出来如此多的改革发展目标。但要注意的是,如果搞的速度太快,就可能出现问题,如果新的结构没有建起来,代替用的架子还没有搭起来,就直接撤掉梯子了,那很可能就垮了下来。基于这种背景,陈功已讲了多年的“中国的一切问题都是速度问题”这句话,还是要继续讲下去,它是宏观经济政策的根本,是战略性政策调控的根本。

以下内容摘录自「 ANBOUND 每日经济 」总第4549期——《稳健派VS激进派》(2013/11/17)一文。

历史上在中国的改革问题上,始终都存在稳健派和激进派。对于中国当前的改革,同样如此,稳健派和激进派在改革方向上没有分歧,在应该不应该改革的问题上更没有分歧,但在如何改革的问题上,则存在明显的分歧,而且表现的非常明显。

早于2013年春天的体改部门西山会议上,作为稳健派的安邦(ANBOUND)首席研究员陈功就表态,理解改革的重要,理解大家对改革的期盼,支持改革,但不赞成激进的改革。陈功始终认为,中国的一切关键问题,核心是速度问题,控制速度本身就是改革。因此如果宏观调控能够将经济增长速度控制在7%左右,本身就是成功的改革。陈功认为,关于这一点,只要时间稍微长一点,大家回头一看,就能相信。

作为稳健派的陈功指出,对于中国的改革,大家期盼热情相当的高,主意相当的多,主张相当的多,上至精英,下至草根,大家都有自己的期待和愿望。陈功认为,这种社会情绪很正常,但问题在于当前中国改革所面临的社会环境与10年前相比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忽视这种差异,就会面临极大的风险。

就这种差异,陈功指出改革现在首先就是利益重组。这与过去短缺经济时代,只要政策一松绑,立即出现大干快上的时代,差异很大,现在不是“政策松绑”的时代,而是“政策设计”的时代。现在的改革,隐含成本很高,开始的时候可能不易发现,但做起来之后,问题就会一拥而来,显得不那么简单了。当年美国反垄断,要拆散标准石油公司,但实际那个时候的美国油价是在低水平上的,反垄断的结果是油价越反越高,对社会发展并无益处。

其次是国际环境复杂多变。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世界各国都在调整,金融体系在调整,社会左右翼的势力格局也在调整,再加上近两年突发的新冠疫情,这个过程并没有结束。实际现在从国际环境来看,是不利于改革的。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是,哪里稳定,全球资金就会流向哪里;如果乱了,资金就会流走转向避风港。

第三是中国社会发展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老龄化、少子化和福利化的进程速度很快,生产力方面对此的适应,需要一个过程,这不是短期之内可以达成的目标。谁做生意都要考虑成本,改革也有成本,现在的成本远比过去为高,出主意容易,成本的付出是实在的,忽视这一点就容易出事。

第四是教育和社会体系的重构。利益重组必然会涉及到社会各阶层的方方面面,这就需要体系性的重构,否则改革的支持终将难以获得牢固的基础。

陈功指出,我说我是稳健派,稳健的原因就在于,中国经过10年的高速经济增长(注:本文内容及观点成文于2013年11月17日),与过去一无所有的激情岁月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社会利益板块已经成形,而且这种利益格局,也是在党的领导之下形成的,也很不容易,都是52万亿GDP总量的组成部分。今后的改革势必要重组这一天量资产,对此不能不谨慎。

搞政策研究的专业人士都清楚,成功的政策或是战略的出台,一定要系统性地解决好三个问题:做什么,怎么做,做得到还是做不到,这是三个阶段的问题,设计一个成功的政策,必须系统地一并解决这三个阶段的问题,否则后果很严重。所以,每一届三中全会的成果可以视为是一个政策设计任务书,未来的政策设计才是关键。

作为改革稳健派的陈功说,我现在虽然属于是少数中的少数,但我相信稳健没有错。中国领导人及决策层也曾表示过,改革不可能一蹴而就。如果中国改革任由热情推着走,还是有失去势头甚至出现顿挫的可能,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虽然讨论很多,方案很多,但其实新阶段的改革并无现成的药方可用,尊重市场的力量,就要更多的吸纳市场的意见,政策设计稳健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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