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放弃幻觉,中美关系很难实现正常化
  • 工作论文 2022-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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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依旧对中美关系的未来前景持有一种幻觉,认为如果出现了“某种”情况,那么中美两国可能还是可以回到从前欢愉、融洽的情景。持有这种看法或者等待、观察心情的人是非常多的,他们中的大多数是企业家。日本外交界指出,在疫情封城中的上海,还有1.1万家日本企业依旧在上海。除了企业家之外,还有大量被某些利益关系锁定的人群,他们长期以来就与中国在过去存在无害合作,如大学之间的合作关系,产品技术的合作关系以及金融领域的投资关系等等。但在中美地缘政治关系恶化的背景下,现在这些原本无害的合作,正在日益变成危险的关系。此外,还有大量的在中美两国之间存在亲属关系与子女关系的人,仅仅是婚姻嫁娶就有几十万对。所有的这些人,他们都非常期待中美两国的关系走向正常,或者说期待中美关系“再度”正常化。

现在的人很少知道,中美关系“正常化”曾经是中国改革开放之前的一个大热词。1972年2月,尼克松总统访问北京、杭州以及上海,会见了中共中央主席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并签署了《上海公报》。在公报中,中美两国承诺会为外交关系的完全正常化努力。在此之前,中美之间曾经经历过23年的冰冻期。

1972年:跨越太平洋的握手

因为有太多的人关系到中美关系,所以现在的人们渴望,中美关系能够再度实现正常化。

问题是,这可能吗?

答案其实很简单,如果美国民主党拜登总统的执政时期,中美关系都没有恢复正常,那么中美关系实际上今后就可能永远不会恢复正常了。这当中存在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中国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美国原因。

中国方面:长期以来,中国与美国是保持着良好关系的,尤其是美国建制派的民主党政府,中国在某种程度上是更加愿意打交道的。奥巴马当总统的时候,他本人作为一国总统是建制派的人物,当然是有限制的,但他的家庭可是鸡犬升天,传闻在奥巴马访问中国期间,他的亲属曾与我方工作人员闹出过一些不愉快的事件,这些麻烦中国都忍让不提的,只要大局上面过得去,中国还是愿意继续与美国保持良好关系的。拜登总统上台之后,中国国内原本有不少人也是报有期待的,希望两国能够改善关系,但因为体制继承的关系,还有美国国会的牵制,拜登也无法做出大的调整。他所能做的也就是确保中美关系不会比特朗普总统的时期做进一步恶化,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因此,中国对这一届民主党政府的期待也就渐渐逝去,基本淡化至零点了。

美国方面:中美关系的脱钩进程始终在继续。这其中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其中有中国经济的强大和崛起,竞争力增强,开始争夺国际话语权,希望国际秩序向着有利中国的方向改变。当然,还有香港问题,民主和人权的问题,台湾问题、中俄关系以及诸多问题的困扰。所有这些问题对于美国来说,都被视为是一种威胁和挑战,因此中国在美国的定义,从过去的合作者便成为长期战略竞争对手,这种定义是不会随着美国执政党的变化而变化的。它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国际秩序的变与不变的竞争性问题。

实际上,中美关系变化的可能性,窗口机会就是拜登政府这一届,如果在这一届民主党政府都做不到,那么美国的下一届政府,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就更加做不到了。建制派的拜登政府替换掉了非建制派的特朗普政府,为中美关系转变提供了一个很大的修正机会。事实上,拜登政府也的确修正了不少特朗普时期的政策,如移民政策、跨大西洋伙伴关系、全球气候议题等等,拜登政府都对特朗普时期的政策进行了修正,但唯独中美关系,拜登没有进行任何修正和调整,中美关系的大门依旧紧闭。

未来中国是否可以主动推动中美关系的正常化?

这种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虽然中国经济增长在相当程度上依赖净出口,这与美国市场存在很大的关系,但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存在一定的限制,现在中国的经济增长率已经逐年降低,目前已经基本围绕在5%左右上下波动。因此,政治成就中的经济因素,现在日渐微弱,而能够替换经济成就的因素,唯有激励更多的民族主义情绪,如常见的仇美情绪。然而,这种变化的结果是奠定中美关系长期恶化的基础,而不是推动实现中美关系正常化的动力因素。

所以在可预见的未来,中美关系将会长期恶化,这是大概率事件,对此不应再抱持各种幻觉。

中美关系已经不可逆转地进入到恶化的轨道上来,虽然很多人期望中美关系能够重回“正常化”,但现实可能会让人失望。在可见的相当长时间的未来,中美关系不太可能重回正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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